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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答应你，以后也会一直看着你。”

一字一句像春日里逐渐消融的浮冰，他像一艘漫无目的漂浮在惊涛骇浪上的小船。

（……）

哗啦啦的水声卷着他修长洁白的腿，像是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。

他大口呼吸着凉薄的空气，冷热交织，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消亡。

脑海中的她鲜活极了，少女乌发白肤触感细腻，她局促地低下头，轻声唤着他的名字。

他深深喘气，眼里布满了血丝。

夜里他又一次梦到了许梦熙。

她闭着眼困倦地睡去，浓密睫毛低垂着，毫无戒心地任由他靠近。

镜头一转，昏暗沉寂的房间，烧了半边天际的火红色晚霞。

他回到了若干前的教室，窗帘被风吹的飞出了窗户。

风很大，呼呼风声响彻在耳边，她穿着初见时的白色长裙，堪堪遮住了泛着红形状可爱的膝盖，她的身后笼罩着一圈朦胧的光晕。

她转过身来，怀中捧着一束白色雏菊。

她的嗓音轻柔宛若呓语，说要送给他一个礼物。

他伸出僵硬的指尖渴求着，只是还未送到他手里，小巧素雅的雏菊被她随意丢弃在一边。

他如愿以偿地抓住了她，挽留的吻还未落下。

她竭尽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，跑到另外一个人的身旁。

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远啊。
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笑弯了眼睛对别人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。

不——

他不住摇头，抗拒着。

徒手想去抓她，不顾脚下密密麻麻的荆棘，即使它们叫他疼痛难忍、鲜血淋漓。

她不能那样。

对别人也那样殷切。

只能对他一个人这样。

她的拒绝，像是世上最尖锐的武器化为碎片分毫不差地扎进心里。

要发生什么了。

······

他看着窗外树上飘落的落叶发起了呆，连老师叫他都没有注意。

“钟苑。”

他没应，沉浸在那场宛若泥潭的恶梦中无法挣脱。

女老师捻起粉笔，提高了嗓音又叫了一声。

“钟苑！”

钟苑回过神来，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。

“起来回答下这道题。”

他起身，脚下有些不稳。

随意瞥了眼龙飞凤舞的板书，机械地回答道。

他的不安快要吞噬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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